二月三日午夜一點，騎著破爛的摩托車，王胖正要從公司回家──在搞了七個多小時的雜事之後。
那晚蠻涼的，事實上有點濕冷，是另一波冷鋒當晚來到的關係吧？邊騎邊打著冷顫... 「應該」騎得很慢吧？誰教王胖的車速表一個多月前就壞了...
想想還蠻悲哀的... 就算做得再晚，也頂多是句「辛苦了」，頂多是考績表的評語多句「認真負責、堪負重任」，又怎樣？生活就只是工作... 為了攢幾個錢，有必要這樣嗎？雖然說當作「作口碑」，也做了快四年了。就像小時候一樣。只要是老師心中的好學生，就一定要有個好學生的樣子；偶而地任性卻變成師長眼裡的大逆不道吧？現在最大的任性卻只是個小學生最不珍惜的長假，比起小學生沒種又可憐...
回到家裡，也不過是個單身出租公寓。
看著蒸騰浴室裡的鏡子，也只見到不青春的青春痘、充滿血絲間或黃斑的眼白，與似乎總是略為放大的瞳孔──「好可憐... 你累了吧？」也只能自己對自己說... 這半死不活的樣子，看了就讓人厭煩....
可不是自找的嗎？可是在十年前的八月就決定了，即便當時不知道代價是什麼... 經理們會說「這就是工作」，我卻要問「這就是工作？」當一切都順理成章，是不是就該離開了？
唉... 眼前這隻超炫的手機又是怎樣？錢花得不痛不癢，卻也不會有一通想接的電話...每月撥出去的時數少得可憐，月租費就cover掉一切的通話費了...
哈... 每年的冬天都會來這麼一遭吧？不過是天冷想找人取暖... 如果搬到了南方那些恆溫的城市，是不是就不會有這個困擾了？
除了那些冰冷的電腦與實驗數據，王胖卻更想面對活生生的人啊... 一個目前與王胖無關、卻想彼此關心的人...
寂寞嗎？我是...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一如往常，下星期二又得例行性地去星國開會，不過這次當地宜人的天氣卻一點也無法使王胖打起精神... 說實在的，明明是會議內容掌握最充足的一次，但卻最感心虛，可能是又要去報告一些壞消息有關吧？對於各計畫的進度越能掌握了，但不容分毫差錯的景況卻讓王胖有種手足無措、力不從心的感覺。
這種感覺非常吊詭。明知各計畫若按部就班，年初估計的年度計畫時程一定能達成，甚至會超前... 那... 我在慌什麼？
是因為計畫總難按部就班嗎？是本能的認為進行太順利的計畫背後一定有一個不可知的未爆彈？還是了解部門之間的齟齵嫌隙越演越烈？
自以為是個小工程師就不需要知道這些長官大人之間的遊戲，可在別人眼中，掛名個"project manager"的便是一丘之貉吧？他們應該是心想「還不就是個跑腿的」吧？自從莫名其妙地被老闆叫進一間小會議室，卻聽到別部門的部經理對咱們經理說，「你們的專長是什麼？寫信打電話嗎？」──王胖當場傻眼... ──不過既然他們老大都這樣講了...小的想必是這樣想的吧？
算了... 小心點就是... 好歹還是個有專長的人、也比那些資歷淺的so-called "designers"更了解電路設計... 我會不會太阿Q？
算了... 反正這些狀況也不是小小工程師能改變的... 就跟那些所謂頭頭底下的工程師們交好吧？
留言列表
